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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彦斌你要的全拿走:超越聆听,进入一首歌

2023-05-10 14:56:27

当一首流行音乐足够动人的时候,我们需要关注的就不止是歌词和旋律了。一首完整的作品,从词、曲、编曲到制作,每一个细节表现,每一处结构设置都值得我们聆听和思考。如同还原音乐人制作它的过程,将一首歌视为一个项目,去认真感受每一个技术层面、每一个感性角度散发的艺术能量,超越“聆听”。曾经实体唱片养成我们的良好习惯——查看作词是谁,作曲是谁,编曲与制作人是谁,每一种乐器的演奏者又是谁。了解这些,不但能给予音乐人们最基本的尊重,也能扩宽我们对于音乐的关注范围,让我们更有效、更立体地进入一首歌,让感动与共鸣更加深刻。

所以好的音乐统领全局,希求我们从整体聆听、从细节把握——胡彦斌的新作《你要的全拿走》就是这样一首歌。它的精妙与动人之处体现于词曲,又不仅仅止于词曲,更在编曲营造的想象世界,以及歌手本人对故事主题的到位诠释。胡彦斌再次展示“文武双全”的音乐才华,负责作词、作曲与制作,创作与演绎并行;编曲与贝斯演奏,则由近年有多次舞台合作的音乐人谷粟担任,筑成作品外在表现力、感染力的轮廓。一首好歌应该像是一幢房子——它有独一无二的结构与质感,有自成一派的色彩与设计,当你置身其中,是为整座建筑的存在而惊叹。《你要的全拿走》让你如此超越聆听,置身走进一首歌。


《你要的全拿走》讲述分离,讲述恋情的结束、爱情的结果。实则很伤,歌曲从始至终都在描绘一副孤独、清冷的意境,只是浓度不同,轻重有别,挣扎,执着,诉诸放手。歌曲开头,优雅而寂寥的钢琴弹奏切入,落寞,抽离,将第一段主歌内容准确地演绎出来,并一点点展露电音合成器的痕迹,逐渐加大。胡彦斌唱着“开头都是你在问/结果总是我在等/说话留着分寸/气氛却不见加温/爱没有了库存”直白简约,透着患得患失的焦虑,为后续的情绪爆发做足铺垫。编曲营造强烈的空间感,贝斯与电音的回响,以局部折射整体,一轨扭曲的音色震撼着无边无际的夜空,仿佛让人置身孤独无限的情感宇宙。如此回味一场爱情带来的纠缠折磨,就像在星空漂浮一样绝望、寂寞。胡彦斌的R&B招牌音色回归,一点节奏一点婉转,“是不是分开一定要留恋/才觉得不那么随便”连音亮点也展示着功力与创意。

随着钢琴节奏不断加快,主歌营造的冰点情绪也开始动摇。内心波动不断加强,极致动情处,胡彦斌的嗓音也变得沙哑,像隐忍承受的纠葛矛盾,终于找到了抒发的理由与出口。“你要的全拿走/把回忆化成空/不要在乎感受/体面的有所保留/说过的话当赠品附送/我不必再为你迁就/说一句分手借口”连串的歌词,将不满与愤恨以最适当的方式表达了出来,同时将歌曲推向另一个高潮。“一遍两遍三遍/最后百口莫辩/情话只是偶尔兑现的谎言”节奏变得紧张而焦急,不停向外舒展,不断向前奔跑,歌词中的痛彻全力释放,似可眼见。

跟着歌词,胡彦斌的唱腔与演唱方式都相应做出了改变,R&B风味更甚,也更投入,更动人,让作品的完成度更高。副歌最激昂的唱段重复了两遍,作品的整体框架也藉此完整展现了出来。“一个接着一个/一排接着一排的清点在消灭/关了门我们两不相欠”给出一个最决绝、最痛快的结束,故事也暂且告一段落。

在第二遍主副歌当中,所有的音律都得到了新的强化,让这个周折而复杂的故事,变得更有底蕴、更有鲜活的生命力。合成器效果开始变得夸张,加大,加噪,象征内心的失控,另类的音色不断出现在听觉角落,对比喧嚣中的孤独寂寞。“你要的全拿走/剩下的我承受/留下我们的狗/别管有没有用/我怕它以后没人宠/哪怕它不懂我的痛/我不必再为你强求”胡彦斌唱得动人肺腑,情绪已达到燃点。最后的副歌输出,他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道,不论音色、唱腔、尾音、咬字,都力图达到最高难度的才华展示,火力全开。“你要的全拿走”一遍遍重复加大力道,深深唱进听者的内心——情绪与音乐,两者以最协调的速度狂奔前进。而故事也告诉我们:爱情不需要虚假的体面,只需给自己留一点尊严,不妄图追求。失去了爱情,孤独的世界也并非绝望的终极,你的全部带走,我还是我。

一曲结束,意犹未尽。这便是《你要的全拿走》这种全面、完整、内外兼修、注重细节,在词、曲、编、制每个层面都十足有戏的流行作品,所能给予的——超越流行体验的音乐享受。听一首歌,走进一首歌。同时,这种情感表达也是胡彦斌历来擅长,或可称为“胡氏情歌”——但我总觉得,不断挑战个人水平的新高,才是胡氏歌手一直所做之事。创新架构,摒弃守旧,超越聆听,正名深刻。